地叹了口气,很疲惫般:“做得对……萧衔危,是一把锋利的刀,用得趁手……只是这刀没有刀柄,容易割伤自己……不过朕早有所准备……他是刀,也是磨刀石……”

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,残破不清,在药茶的作用下,老皇帝渐渐陷入沉睡,呼吸衰微似无,跟风中飘摇不定的烛光一般,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。

田喜轻手轻脚地放下床幔,朝钟宴笙笑了笑,压低声音:“小殿下回去吧,陛下歇了。”

直到现在,那股浓重呛人的药味儿似乎还弥漫在鼻尖。

钟宴笙回过神,眨了眨眼。

老皇帝是觉得他在学着利用萧弄,所以很满意吗?

可是他绝对不会利用萧弄的。

对于皇室而言,萧弄大概的确是一把锋利的好刀,或者说,在他们眼中,萧家就是皇室的刀。

哥哥知道吗?老皇帝那个无限纵容的态度明明就……他肯定知道吧,他那么厌恨皇室。

钟宴笙打了个寒噤,不敢再深思萧弄的态度,望向窗外。

哥哥好像对云成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,也不知道有没有派人把他的话带给云成。

云成很小就被家中父母卖给侯府,跟在了钟宴笙身边,钟宴笙能想到的最好的礼物,就是把卖身契还给云成了。

云成现在肯定很高兴吧。

不知道哥哥在做什么呢?

“说清楚。”

周围死寂得好像没有其他活人了。

云成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的走向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,但他很快就单纯理解成为——看来定王殿下真的被得罪大了,看起来十分生气!

前一阵定王殿下不就在京城大张旗鼓地四处搜查小少爷么。

云成又咽了口唾沫,硬着头皮,开始讲述前因后果。

“……少爷或许是从侯爷夫人那里偷听到了世子的事,便命小的去打听世子在何处休养。

“……小的当时也没敢多听细想,就以为世子在长柳别院休养着,等到少爷身体恢复,小的就去租了马车,带着少爷去了长柳别院……”

云成战战兢兢的,每说一句话,就感觉周遭的空气似乎又冷了一分。

展戎已经从靠在马车上抱着双臂的动作,换成了笔挺站着、垂头装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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